某琅老贼

*届不到吧居然更新了
*提到的漫画相关内容基本可考
*辰钻相对的波法那边

day8（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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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月人的时候，不介意和我聊聊天吧……波尔茨？”

法斯轻轻偏过头，将一个复杂的目光递给崖边那背对着他的黑色身影。

半晌无声。

“你不妨尝试与甲壳虫交流打发时间。”

抽身欲走。

“诶，等等！其实……我有事想请教……这样可以吗？”

法斯心下叹息，小心翼翼道。

“你知道我从不在无谓的情感问题上大费周章。”

波尔茨定身扭头，回赠给法斯一个漠然又锋锐的眼神。

“还有事？”

“……如果真的无所谓，你现在应该在房间里休息而不是和我一起看月亮；如果真的不必大费周章，你现在应该在庸医的工作室慰问小钻而不是转了两手再交给辰砂。”

法斯叹息，耸了耸肩，一脸无辜。

“你可以看作是给某个盯着山洞五六天欲言又止的废物的顺水人情——尽管他浪费了这个机会。”

波尔茨轻嗤一声，面色不改。

谁都知道波尔茨不是慷慨的家伙，但法斯并不打算给自己引来杀身之祸。

“忘记重要的约定，每个试图帮助我的人都……啊……我不认为这样的家伙有资格谈请求。”

长出一口气，法斯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只着眼于失去的东西和无用的愧疚，变强后仍将一无是处。”

法斯微微一愣，皱眉思索片刻，终于了然地勾起嘴角：

“真是思想超前到绝情啊……波尔茨。不过——”

“谢谢你。”

看见法斯感激的神色，波尔茨随即收回了视线，似不愿多谈。

“波尔茨，你为大家考虑了那么多，为什么不能委婉点表述呢？不知道老师给你安排的下一任搭档会是谁，希望是个心大的家伙……我想小钻以前听你的说教……多少会伤心的吧。”

说完后半句，那玄黑色宝石人穿过草叶的沙沙声明显拖沓了不少，音色却是一如既往的冷峻：

“我只是做该做的事，不被没必要的事扰乱判断。”

“……即使小钻想从你身边逃开？”

黑色长发折射月光的部位没有随着步履迁移，法斯明白自己的刺激终于技经肯綮。

“我知道。”

法斯霎时睁圆了眼。

“……你知道？！明明是——”

“战斗狂是么。”

波尔茨转过身，他的神情如声音一般冷淡，甚至带着点危险色彩。

法斯顿了顿，却继续说道：

“我被王吃掉的那天……钻石一个人在巡逻地点，是因为你们闹矛盾了吧。你总是先他一步探查敌情，先他一步结束战斗……你是无可否认的最强，但不加解释的包办可能会起到反效果，尤其是……像你一样执着的小钻。”

法斯瞟着眼前的长锯，握得更紧了些。

“小钻的善良和坚强大家有目共睹，如此绚烂的他甘居人后长达千年……他其实……把最多的温柔留给了你啊，波尔茨。”

“月狗来临的清晨，走上草地时那个迟疑的回头，除了钻石外，还有谁能让骄傲的波尔茨放慢了前进的步伐？”

似是不在意那铺天盖地而来的黑影，法斯声音略扬却带了几分颤抖：

“我本不想插足你们的事……但我真的无法理解，明明没有走到无法挽回的地步，能生活在一起是多幸运的事啊，为何不好好珍惜反而要伤害对方？”

“一定要我把你心里想着的名字说出口才能闭嘴么，古代生物缺陷症患者。”

波尔茨微眯着狭长的黑眸冷喝道，鹰隼一般注视着被顶在剑鞘尖端的法斯——

眼眶下沿的合金呼之欲出。

“……我只是不想看到即使面对没用又自负的我也从不讽刺、听我乱七八糟的问题还认真解答、没有人在意我时想尽办法把我复原……温柔到只会伤害自己却不曾责备他人的钻石像安特库那样为了一个笨蛋……被带到月亮上去啊……”

夜晚的静谧不会被法斯几近破碎的话语或淌了满脸的合金所打破，只会越发深沉而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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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波尔茨猛然抽手，法斯便直挺挺地落在齐膝高的灌木中，呆视着明亮到刺眼的月球，像一个委地的土偶。

“不正视缺陷，盲目追求强大，逞一时之勇不惜以命相博——你竟天真到以为妥协就能避免伤害？”

其实，如果那时顽劣的法斯再细心一点，也许就会发现立于草原之上的钻石捂着右手的肘关节、被扑在地时护着右手的手腕、伸手触碰自己时先探出的是左手，他就会明白自己目睹的那场矛盾的根源并不完全属于波尔茨。

——但这一切都只存在于“如果”中。

“适当妥协一下……有什么不好啊。”

法斯两眼无神地痴看着月亮，悠悠地说。

“凡是有一分一毫大局观的人都不会说出这种话。”

波尔茨微微蹙眉。

“如果连重要的人都无法保护，谈何大局呐……”

法斯缓缓起身，不顾身上的狼狈，率先拍掉了鞘上的草屑。

“因为爱，所以更不想远远观望……波尔茨，你过于强大也过于冷静了，不可能明白我们这种随时都会失去的感觉。”

波尔茨望了一眼天边的月亮，有一瞬想到某个勉强的笑容……和阳光下那耀眼身影。

“……也许如你所说。”

站在法斯的视线范围外，沉默地把右手搭在另一只手臂的上臂处，他褪下了左手的手套——

擦着白粉的手臂上，一道可怖的玄黑色纹路从掌心延伸至手腕。

象征着远古生命之源的血液并不会从宝石人的此处经过，却是他昨日从医务室离开时最后的记忆。

如果这真的是你想要的。

抱歉。

-tbc-

大家好，我的寒假作业死了

一些解释：

1.小钻第一次出现的那页，确实是辰砂常用手势，被磷扑倒时也是左手握着右手腕，戳戳磷的后背也是用的左手（我觉得打斗前钻石的手臂不一定断了……感觉没有充足的证据？不过受伤还挺有可能的

2.动画里第十集，镜头从插花的钻石切给波波的回眸后，波波的脚步有放慢（对，我捕风捉影可能过头了

如果有眼残手残的地方请务必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