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琅老贼

*同级生组同屏福利（才怪
*企图相互助攻的辰与钻
*好想掌握话术啊……简直是玄学
*全是来自远古生物的揣测

day8（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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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

辰砂将双臂环抱在胸前，以尽可能放松、便于长久保持的姿势站立着。

“关于你和波尔茨。”

那探寻的目光大有刨根问底前不打算离开的架势。

“啊啦……其实不就是那样么。”

钻石眉尾下垮，抱歉地笑了笑，交替叠弄着自己的手指。

“都是我太没用了，所以被波尔茨甩了……”

“你可以先把你的恋爱脑放在一边好好说话么。”

“才不是～这是很理智的发言哦。”

钻石笑意加深，他将手伸向眼前的月光，朝着虚空抻开五指作了个抓握的动作。

右腿截面处耀眼夺目的火彩在辰砂眼中却奇异地黯淡而……哀伤？

“其实，我们之间早已注定会是这样了。”

钻石苦笑着摇了摇头。

“还真是……讨厌呢。”

辰砂皱眉思索一二，还是选择开口：

“虽然我无意插足你们的私事……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你对于波尔茨来说并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嗯，我明白的……辰砂，以前的我会拉着你谈论波尔茨，用一整个夜晚的时间纠结他到底爱不爱我，为了能和他多说几句话我愿意做任何事。”

“但是……我一直都不是那种躲在他身后、追逐他背影就能感到心满意足的孩子，我呐，是个贪心又顽固的人。我们之间的问题不在于是否相爱，而在于我们……太过不同却又过分相似。”

“……真是复杂呢。”

“复杂么？啊啦，那辰砂呢？上次问时被你狡猾地逃避掉了。辰砂你，爱着法斯么？”

辰砂周身的水银炸出了亮晶晶的尖刺，他用力摇了摇头，每一缕赤红的发丝都张扬地飘起来，像一团翻飞的烈焰。

“我怎么可能会爱上那种讨人厌的家伙！”

钻石好笑地看着辰砂四周的水银，这些小精灵可比主人的嘴诚实得多。

“辰砂，所谓爱，不是不讨厌，而是绝对不能讨厌的意思。”

“……你是在说教我么，自身难保小姐？”

辰砂讥讽似的挑了挑眉。

钻石并不理会辰砂试图转嫁矛盾的话语指引。

“即使你现在想着法斯有多讨厌，对他有再多怨言，到最后都会被某些举动轻易瓦解，这就是爱的力量呀～”

“别做梦了……说得好像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恋爱脑似的。”

辰砂嫌弃地把头扭向一边，却捏紧了搭着右臂关节的左手。

突然，钻石像是想到了什么，扭头询问道：

“辰砂，你相信……”

“不信。”

“啊～我还没说是什么呢，真无情～”

钻石被逗笑了，周遭凝滞的忧郁氛围也似乎减弱了些。他想了想，继续说道：

“我们是矿石，促使我们运动和思考的是体内的微小生物。”

“这是课本里的初级知识吧。”

“嗯……我在想……我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作为宝石人的行动和情感，应该都和这些孩子们有关呢。所以……”

钻石顿了顿，小声道：

“会不会是命中注定呢？”

“你的意思是……”

辰砂略蹙起眉，左手手指不安地上下抚摸右臂的肘部。

“嗯……我们大家的原石都出自绪之浜，下一个辰砂，下一个钻石，下一个波尔茨也都将出自那里。那么每一个我们……会不会只是在重蹈上一位自己的覆辙呢？”

“……钻石，你要知道，即使是同种宝石，不同个体的性格可能是截然不同的。”

辰砂泥塑般僵直地站着，只有周边水银液滴的表面荡漾出轻微的波纹。

“嗯……但若是出自同一块原石，就意味着二者的微小生物是同源的。这样的话，在微生物层面上就有很大程度的相似吧……”

钻石垂下了眼眸。

“……你到底想说什么。”

今夜亮得过分的月竟让辰砂感到通体发寒，躺在工作台上的钻石像是连飘渺的微笑也将融化在刺目的光海里。

“会不会……每一个钻石都注定要爱上圆粒金刚石呢？”

钻石的笑染上些许悲戚。

“原石（母亲）赐予我们爱的本能，我们就必然相爱，与我们到底是哪个钻石，哪个圆粒金刚石无关。微小生物带来的一切担忧、思念、冲动只因为……爱他，是孕育我们的母胎赋予的使命，而并非我们的选择。”

钻石轻浅的叹息从遍布全桌、洒落一地的宁静月光中满溢而出。

“这难道不是一种悲哀么？”

“……这就是你想离开波尔茨的原因？”

钻石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只要是作为‘钻石’，就永远不可能放下波尔茨。毫无疑问，我是爱他的，关于这一点，我从未怀疑。但这份爱，也许并不纯粹，只是体内的微生物面对‘圆粒金刚石’自然流露出的天性而已。”

“……你一个恋爱偏重主义偏偏要把感情解剖得这么痛苦吗？”

“……正因为是恋爱脑，才会向往如古人类书中描写的那样纯粹又专一的爱呀～”

钻石神情轻松，话末尾音轻浅，笑容天真而带着些许自嘲。

“你有时考虑太多，做事畏首畏尾……但更多时候又固执得像你们钻石属的硬度一样可怕。”

辰砂静立在工作台边，神情复杂。

他的总结向来中肯而一语中的。

“我和波尔茨在那儿附近巡逻时就有看到过许多渐渐成长的晶体，也时常有几乎成形的伙伴从崖边掉落，在我们眼前摔成碎片……说不定其中也有下一个你我呢？”

钻石仰望着夜空。

“月亮的光晕像宝石们的火彩。月人在晴天收割我们的躯体，月球在夜晚却反馈这种绮丽。辰砂，那里一定藏着不得了的秘密，就连青金石都无法抗拒。我猜，这可能是……改变的机遇。”

“说想让波尔茨消失……什么的，都是自欺欺人的。”

苦恼地笑了笑，他垂眸看向睡袍腹中线处那个皱得难看的蝴蝶结。

“我爱波尔茨，爱他的优秀，爱他的理性，甚至也爱他的决绝……其实真正想改变的，只是我这个没用的哥哥呢。我希望，要么强大到能够只手遮天，要么……就切断这份让双方都感到痛苦的爱吧。”

钻石看向夜空的眼神温柔至极，他不看向辰砂，也仿佛不在意身边的一切物事。

他启唇轻缓地吐出一字一句，语气软糯，像是与恋人的絮絮低语。

“我不害怕月亮上的事，那里……可能竟是我最后的希望所在。”

-tbc-

我的智商可能不适合讲这种故事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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