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 walk in the dark,but we don't have to walk alone.

*头像来自@喵味奶茶

私心温柔&意志超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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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皮组】残夜尽(下)

*两个遍体鳞伤的人重新拥抱的故事
*主要:月法x辰砂,现pa双女性(注意
*he,请放心食用






13.

“老师。”


辰砂欠了欠身,卸下围巾挂在衣帽架上,将右手拎着的纸袋放在明净的茶几上。

“春节将近,给您带了些糕点。”


“有心了。”

金刚先生微微颔首,拂手示意辰砂入座。

“辰砂一向来得准时,方才备好的茶。”


辰砂在沙发椅中坐定,道了声谢,侧着脑袋看面前玻璃杯中色泽浓厚的茶。


布着白毫的茶芽渐次直立,上下沉浮,挺直如银针的芽尖上挂着晶莹的气泡。有几颗尚横卧在水面的渐渐吸水下沉,芽尖产生气泡,犹如雀舌含珠,似春笋出土。接着,沉入杯底的直立茶芽在气泡作用下再次浮升,蔚然成趣。

启开玻璃盖片,一缕白雾从杯中冉冉升起,而后缓缓消失。


“上次布置的书看得怎样了?”


“……读完了。”


“感觉如何。”


辰砂蹙了蹙眉,欲言又止。思量二三,还是小心翼翼开口道:“恕我直言,谬误甚多……”


见老师无甚表示,便继续说道:

“其中提到的国情现况多半是著书人一厢情愿的猜测或是略知一二就妄下定论的结果……论证过程强加因果,堆砌辞藻,自以为高明实则漏洞百出,这种书……实为误导经验尚浅的投资人。”




金刚先生捧杯饮了一口,又缓缓放下,抬眼看了看对面辰砂忐忑的目光,不多时,嘴角绽出一个欣慰的浅笑。

“说得很对。能独立思考并发现其中的问题,不盲从书本,你的看法已经比单方面接受课程的学生们通透多了。”


“……老师过奖了。”

辰砂松了口气,也端起玻璃杯抿了点温热的茶。


“你对法菲莱特企业怎么看?”

金刚先生表情平淡,与以往交流的语气无差。


辰砂身形一滞,将杯底轻轻磕在茶几上,神情复杂,指尖轻轻敲击玻璃面,又坐正了些。

“我觉得……不妙。”


思索片刻,继续说道:

“此前有传言说法菲莱特企业核心团队意见不合。不仅如此,关键岗位长期空缺,高层行迹诡异,核心岗位异常高薪,品牌公关的行动……也有欲盖弥彰的嫌疑。”

“作为家族企业,在法人选择上很难做到‘以贤不以长’,如果变更为合适的法人,便可能起死回生;若有差错……前途实在不可知。”


自觉多言,辰砂借饮茶掩饰眼睫的轻颤。


“嗯,看得出来平日多有关注。”


金刚先生点了点头,面色平和却话锋一转——

“她最近在追求你?”


言既至此,何须隐藏。

“嗯……而且并不是死缠烂打。老实说……很有分寸。”








辰砂开始回忆法斯法菲莱特这一个月来的动态。

放在门边的早餐,每周五一本包装精致的书籍,是辰砂喜欢的作家写作的或早想收藏却价格高昂的奢侈品。

同时附赠有法斯亲笔写就的无关紧要的关心或小随笔的香水便签纸和一小支玫瑰。


说不定可以拿来变卖——

她的确有认真考虑过这个主意。







除此之外再无更多。

法斯法菲莱特耐心地进行着动作,似是完全不在意辰砂的回复,实则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要动手么,趁其青黄不接,击入要害。你知道时机的重要性。”

金刚先生面色如常地注视着辰砂。


“……再等等吧。”

辰砂把目光撇开。


“你心里是有想接受她的。”


辰砂蹙眉,张了张口,努力使语气和缓些许:

“……如果她认为这种手段就能换取原谅和破镜重圆,未免太幼稚了。”


金刚先生看着杯里辰砂上周送来的君山银针茶叶,缓缓地说:

“如果完全没有希望,你就不会留下她的礼物了。”


——辰砂终于明白为何一向冷静而无所欲求的老师要提醒她此前的计划。

老师的判断一向准确,近日的礼品都是法斯赠送的,她便留了一份转献给老师。


“辰砂,为何要与她相互为难呢。”


“老师……”

辰砂无力地低下头,不顾茶的热气熏煮着自己的脸,盯着薄雾中星点的茶叶。


“人都是不甘心的动物,世间任何变化都来得迅猛又凌厉……此前珍惜的,都可能成为一个年少的笑话。况且——”


深深吸气,十指却扣紧了玻璃杯。

“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她了。”


金刚先生饮了一口茶,垂眉轻叹:

“时间改变一切,令很多事物面目全非,却也会留下其中宝贵的东西。”


“……希望如此。”

辰砂沉默半晌,如此说道。


但她也明白——

阳光回不到四年前的夏日。










14.

年三十的城市过于繁华又过于冷清。

繁华是橱窗内的,冷清是路灯下的。

辰砂行于冷清,却也不愿过多窥探他人的繁华。


强忍着头脑的晕眩与喉间的躁动,辰砂扶住了路灯的杆。


来自正上方过于慷慨的打灯让她怀疑自己是个悲剧主人公。


有什么比强撑着轻微感冒去上班,却因差点被油烟熏吐而无奈放弃再两小时就能拿到手的年终加班费与红包更令人不甘的事呢?

有的,比比皆是。


要与天下人比惨,有家有床的自己实在不够格。这样想来,就该是幸运的吧。


待迷离的眼神有了一瞬清明,手边冰冷的杆子都染上了些许体温,辰砂继续拖着双腿向家走。


病症会把一切孤独和痛苦放大无数倍。

她深知这一点。


比如现在,她又会想起老得不能再老仿佛发生在上一世纪的陈年旧事。






那时的路灯下,雨中伞下孕育着青涩的种芽。

星光与春风尽数藏在她的眼里,待自己采撷,却已让尚未伸手的人心生罪恶感与羞意。

还未等她踌躇,纯粹的依恋便将她包围,任何关于洁净与天真的词语都显得过于阴沉和黯然失色,名为幸福的心情是如此滚烫而灼热。

但现在——






辰砂站在家楼下,手中拎着之前寄放在门卫没空搬上楼的大包小包并用双臂捧着一个纸箱。

即使腾不出手试探体温,周遭的冷风与额头相接触已经让她明白自己的处境并非早前的低烧了。


举步维艰。


早已恍惚明灭的楼道灯也终于在今晚熄灭了。

天知道她是如何在头脑的意识与四肢动作几乎完全分离的情况下踏上的楼梯。


一层又一层。


住在此处的多是平时在外务工的人,此时多半也回家与家人团聚了,整栋楼没有半点声音与灯光——

小楼对面突然炸起的绚丽烟花终是让她吃了一吓。


手指一个松懈,方才抽出的钥匙便叮叮当当地、欢快地消失在半层处的黑暗里。


辰砂一愣,蹲身放下手中的包裹,扶着栏杆走下半层,就着每束烟花绽放时的一瞬光亮,摸索那把黄铜质地的家门钥匙。


终于,指尖触碰到了一个与之温度迥异的冷硬物事。方才收入怀中,起身时却头昏脑胀地一个踉跄,双手直接撑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


最后一朵烟花也恰好消失在不远处的天空。


整栋旧楼陷入冰凉的死寂。


几乎抑制不住牙冠的震颤,辰砂费力地撑起身,像在试图从层层包裹的绝望中脱离。

直起膝盖后,喉部莫名挤出一声呜咽,却被紧紧钉入下唇的犬牙抑制了。

——她的脑海里第一次浮现出深蓝色的发丝与深沉的异色瞳。


不,今天早上的便条中提到法菲莱特家族晚上的宴会。况且……


我不会放弃的。

她一点都不想回忆起法斯法菲莱特说这句话时沉稳又透着几分探寻的目光。


“我其实不怨你……你自以为高明,只想着你的技巧所能获得的利益,把我当成你的下一个难关,一个年少未了的遗憾……”

——似絮叨但吐字含浑,语调是尽力压抑后的微微起伏。


“你这混蛋根本不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

她的嗓音近乎破碎,却又似终于吐出了淤积在肺部的浊气。

这或许是迄今为止说过的最长一段废话。







借力摔上门,把一堆东西扔在一边,也不顾手上的尘土,刚扒扯下外套就把整个人蜷进被窝,全身颤抖。


只要睡去就能逃避一切杂念与恩怨了。

只要睡去的话……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15.

梦境过于光怪陆离,以至于辰砂嗅到了白粥翻滚出的米浆气味仍以为是进入了新一层幻觉。


她的四肢很重很重,眼皮也很重很重。

现在,哪怕任何一个人都能摧毁这具苟延残喘的身体。


辰砂听见了轻微的脚步声。


来者在床前站定,随后掀开了被窝的一角。

冷风还没来得及灌入,温热的毛巾就已经贴在了手背上。


轻轻擦拭着指间与手掌,像母兽舔舐幼崽的皮毛,极尽温和又耐心仔细。


病中的困兽却无法抗拒这种和煦的温柔。


湿热的柔软从手部到脸部,又到锁骨。

靠近腋下时,那人的手顿了顿,绕开了一处可怖的疤痕,不带一丝杂念地继续移动擦洗。


待一切都轻柔地结束后,那人把毛巾洗好,静立了一会儿,似有迟疑,而后俯身蹲在床边。

一只手轻轻撩开辰砂的额发,她的耳边传来熟悉却又陌生的温柔声音。


“乖乖睡吧……睡着了,我就给辰砂讲一个故事。小主人公是个名叫……法斯法的小女孩……”








16.

法斯法生活在一个大家族,她的哥哥姐姐,叔叔伯伯们都很优秀。身为年纪最小的孩子,爱撒娇又有点小脾气,只要不闯大祸就没太多管束,一直都像个横行的小霸王,有点小机灵,心眼儿却不坏。

小法斯法不喜欢大宴会,比起大人们陌生的客套,她更喜欢趁父母不注意跑去花园赏花。


花儿多好呀,不对自己说教,又美丽,谁看了不喜欢呢?


某天晚上,发现赏花的特等席被抢了的小法斯法正气冲冲地想作威作福,却发现眼前红发白裙的小姐姐哼着动听的歌,扶正了一朵有点萎蔫的花枝。


小法斯法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她觉得自己的火气一下就消光了,心头还升起一点点小心翼翼的喜悦。

担心宴会一结束,仙子一样的小姐姐就会消失了,小法斯法紧张地搭了话。


这是她第一次没耍小聪明地和同辈交谈,连唇舌都有点打架,气得她都想把舌头捋直了再说话。

法斯法当即在月亮下发誓要把这个名叫辰砂的小姐姐列入小花园中最好看的东西的名单之一。






法斯法很喜欢辰砂。

比母亲送的巧克力更喜欢,比父亲给的新玩具还喜欢。喜欢到什么地步呢?喜欢到即使一下下没见到辰砂心里就会有点空落落的。喜欢到就算辰砂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就静静地看着自己,她都会觉得有点小雀跃。

小法斯法觉得辰砂像美丽的花,但她不时会说教自己,自己却甘心受着这一点点气,然后又会不依不饶地贴上去,什么事都可以放在一边,但辰砂不行。


法斯法觉得喜欢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辰砂有那么那么好,成绩好,声音好,又这么好看,法斯法非常非常非常喜欢她。喜欢到不想别人唐突了她,喜欢到随着年岁递减的霸道之心在有关辰砂的方面却变得越发敏锐。



但——辰砂是多好的女孩呀,肯定有很多很多人喜欢辰砂,于是小法斯法费尽心思都想不到怎样才能把辰砂的目光攥得紧紧的,怎样才能让辰砂不抛下自己走到更远更远的未来。


心知没有半分可能性,法斯法还是向辰砂告白了。出乎意料的接受让法斯法欣喜若狂。

但渐渐长大的法斯法也知道,公主是要许配给王子的,法斯法如果想代替王子,就必须比王子更厉害才能赢得公主的青睐。


因此当父亲提出要出国时,法斯法只是愣了一愣,得到进修学业的回答后不哭不闹不上吊,终究选择了接受。


辰砂,等我回来,我一定要娶你!

辰砂是花、是公主,是法斯法放在心尖上的人呀。她怎么舍得给别人呢?她怎么舍得让辰砂漫无目的地等待?

所以她发誓一定会回来。






按学校的要求,父亲没收了法斯法的手机,说是要好好学习。但在法斯法的再三要求下,他还是不给她与外界联络的机会。

法斯法知道的不多,但她隐约感觉一旦断了与辰砂的联系,可能会错过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将近一年后,她从父亲桌上来不及收起的报纸头版上看到了辰砂父亲的名字,以及车祸相关的字眼。


法斯法整个人都傻了。她哭着质问父亲为什么不能帮他们一把,为什么要撒手不管,难道他们不是朋友么。

父亲一开始还试图解释利益最大化与未来发展的关系,但见法斯法怒火中烧什么也听不进去,就不再解释了,只吩咐家仆把她看紧一点。


法斯法彻夜难眠,几乎一闭上眼,脑中就浮现出辰砂的脸。那是一种复杂的表情,有悲伤,又怒火,有隐忍——唯独失去了对自己特有的温柔。

法斯法从床上爬起来,她知道门外守夜的家仆在关注着自己的一举一动,那么就只能……


法斯法带上存有零用钱的卡,换上一身轻便的衣服,顺着防盗网与墙柱边的管子从房间所在的三楼往下爬。

即使顽劣如法斯法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汗水几乎完全打湿了她的掌心,最后两米几乎是弓着身子跌落下来的。


但现在谁在乎呢?


辰砂。

辰砂。


法斯法也不处理膝盖与手肘的擦伤,继续踩着铁制围栏上的花纹爬到了家宅边沿的栏杆顶端。只差小心绕过那些尖刺,就可以重获自由了。


“有人闯进来了!”

被某个不明真相的家仆扯着嗓子一喊,法斯法慌了,手心湿滑没扣紧边沿,上半身栽了下去……







法斯法觉得自己肯定已经死了。

不然她怎么会飘在虚空中?眼前还站着一个一看就很聪明的深蓝色长发少女。


应该和辰砂差不多大,法斯法想。

少女伸手撩开耳边的发丝,温婉地笑。


我是拉碧斯。她说。


我叫法斯法,我死了吗?


拉碧斯笑着摇了摇头。

不,你还有未完成的使命。


那我为什么在这里,你又为什么……


啊啦,你的疑问太多了。


抱歉,但是……我要去找一个很重要的人,很紧急。


重要的人呀~


是的,非常非常重要,她现在一定很难过,不论如何……我都必须赶过去。


唉,真是缺乏耐心,这样要我怎么把重要的事托付给你。


抱歉……我也有事要做,没法兼顾你的事。


翻越护栏,刺伤左眼,被按上装有监控的假眼,然后回去找你的心上人?

拉碧斯笑得轻巧又有些许漠然。


你……

法斯法睁圆了眼。


我希望你帮我做事,自然会给你相应的报酬啦~我会把我的智慧借给你,这样,你就能更深刻地考虑问题,也就不会莽莽撞撞地陷入更深的渊坑。


这……


你知道怎么选择的,法斯法菲莱特。


……好吧,你希望我做什么。


这就对了~其实很简单,帮我照看一个孩子。


一个孩子……?


你一会儿就知道了。不要被表面现象所迷惑,也不要被一时的情绪化扰乱思考。超以象外,才能得其环中~


这……好难懂……我会的,只要你能帮助我见到辰砂。


拉碧斯神秘一笑。





全靠你了哟,法斯法~









关节的僵硬与左眼处灼热的疼痛,让她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父亲站在她身边,说她已经睡了三个月。


法斯法说:辰砂呢?


父亲顿了顿:死了。


法斯法抿唇无言。

隔着纱布,大家看不到她的表情,更不明白她作何反应。


养病的一个月里,众人发觉法斯法性情大变,甚至表情都添了几分淡漠,平时有好好休息恢复体力,只是无悲无喜,绝口不提辰砂的事。





“父亲,我希望有一个贴身保镖。”


在一排年轻人里,法斯法将左手食指指向了一个白发男子,那男子始终蹙着眉,看向法斯法时却突然脸色一变,像是看到了老熟人,却又有些许意味不明的疑惑。


“这……”

一旁的任务分配人员脸上有一闪而过的吃惊。


“不行吗?”


“啊……不……当然可以。”







于是这个名为黑水晶的年轻人成为了法斯法在法菲莱特家的眼线。

法斯法口述,黑水晶笔录后投入邮筒里,再将回信念给法斯法听。


三个月后,法斯法把一张纸轻飘飘地拍在父亲的办公桌上。

“the Moon集团的合作手信,艾库美亚亲批,我想我可比废柴哥哥们有用多了吧。”


自病后生长出的深蓝色发丝连着薄荷色的发尾乖顺地披在法斯法的肩上,笑意危险。


“眼球上的监视器这种物事对法菲莱特未来家主而言可不体面,还是拆了为好~”

“凭法菲莱特家族的手段,改变一个人户口本上的性别肯定比杀一个小女孩要简单得多,我说得对不对,父亲?”


被唤为父亲的中年男人沉默半晌,汗涔涔地低下了向来威严的头颅。








“恭喜你。”

黑水晶一边替法斯法剃去鬓角的发丝一边说。


“你该感谢自己当时打偏子弹的手。”

法斯法目光微微下移,看着脚边靓丽的薄荷色发尾微微出神。


“……也许一切都该感谢拉碧斯。”

黑水晶完成了最后一道工序,把镜子推到法斯法眼前。


“谢谢你。”

法斯法意味深长地笑了。









17.

“此后的故事你都知道了。”


“也许我不应该太过心急……但是……”


法斯法菲莱特的声音竟带了些许哽咽。


“我绝对不允许辰砂再受到任何伤害,即使是我也不行。”


“求求你……我回来了……不要抛下我。”


“辰砂……”


法斯低下头,将脑袋蹭在她的枕头边,像一头受伤的小兽。


一只温热的手抚上了她的头顶。

愣了一愣,法斯泪眼朦胧地抬起头。


辰砂在那双眼眸里,看见了自己,看见了法斯法菲莱特的软弱与伤痛,看见了法斯法毫不掩饰的笨拙,看见了小法斯视若珍宝的憧憬。


许久,她轻叹道:

“离开前说的话……还作数么……”


法斯怔住了,她看见了辰砂眼里久违的温柔与羞赧。

“辰砂……嫁给我好吗?”


“……不好。”


法斯真真傻在了当场。


“你,法斯法菲莱特,嫁给我。我才不像某个……只敢对着熟睡的人说话的笨蛋。”

辰砂微红着脸偏过头,却几乎将脑袋缩进了被子里。


今夜的泪流尽了一生的余量,此后定是再无生离,亦无伤痛。

——竟出现这样的愚痴心情,该是无可救药了。


法斯法菲莱特噙着泪,笑倒在辰砂怀里。






“我愿意。”







残夜终焉——

海日傍潮生。








-end-

杀手黑水晶的番外(黑青金)敬请期待

欢迎各种捉虫debug,感谢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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